還給自己內在的和平、就是送給世界的和平

當電視播出回教恐怖份子,挾持民航機及人質,自殺式的撞毀美國雙子星帝國大廈的殘酷舉動,被挾持人質與家人最後生離死別,真心訣別的撕裂心痛;當阿富汗青少年那稚氣的臉,帶著無價值幻化的無知英雄夢,要去當砲灰送死的心痛;當電視報導戰亂帶來的混亂不堪,人們悲苦的臉,隨著電視每天報導的戰況,慢慢在我心底滋長沈重與絕望﹗覺得這世界還有和平可言嗎?這世界還有希望嗎?

有一天,天空下著濛濛細雨,我在我山上的家。往昔,我最喜歡山上雨景,覺得美的無法形容,但,今天,不再有那份感覺,反而隨著陰陰的天氣,更沈重沮喪,我思索著:我教的是:「內在的覺知與愛」,但我對這整個戰況,對世界的動亂不安,根本無能為力﹗我在教什麼覺知與愛?這簡直是笑話﹗我比沙漠的一粒沙更渺小,更無能,無法影響任何人,也無法在每天的電視報導中,無動於衷的自掃門前雪,自得其樂,對整個情況深感絕望與痛苦,那份出離與放棄,不由自主由內心生出,覺得這世界是醜陋的,是絕望的,沒有出路的,剎那間,覺得世界之大,沒有我願容身之處,我好想死﹗好想放棄這所有一切﹗忽然間,我感覺到:這“感覺”好熟悉,好古老,終於,我明白了—– 這感覺是孩提時代的感覺,是那份被刻意遺忘,刻意隔離,才能存活下來的劇痛,我忘了我的遺忘﹗

我生長在一個孩子眾多,非常辛苦的家庭,父母為了養活一大群小孩,只能為了活著而活著,只求溫飽,疲憊的心,沒有多餘的心力與小孩聯繫,導致孩子們為了滿足與需要,有很多的爭鬥與衝突;父親為了鎮壓我們,加上父母本身內在的壓力與痛苦,只能以暴治暴,而對於敏感脆弱幼小的我,對整個情況的無助,無能,無法處理整個家人巨大的痛苦,而產生對這世界〈家人〉,對生命的憎恨情懷。開始推開生命,推開家人,躲進與這世界無關,而麻木不仁的心牆裡,發展出除惡懲奸,幫助弱小的正義人格,來報復整個情況,補償那份痛苦。

我了悟到,內在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:「除非你們家人給我一個美好和諧的世界〈家庭〉,否則我就不要活過來。」來自於當年幼小的我,只能感受到自己坐大的痛苦,無法理解父母與家人的痛苦,不了解們也處在巨痛裡,根本無法給出和諧與愛,就如同我在痛苦裡,也無法給出包容與愛。

其實,他們是我,我是他們,我是賓拉登,我是恐怖份子,是美國人,是被炸死的人,也是悲苦活著的人,我就是所有的人。我無法救任何人,那是我的痛,只要想救人,就會有認同與不認同,就有恨,就會對立,滋長暴力,我什麼都不能做,我只能接受了解 ,釋放我的痛苦與對立,不再製造衝突與對立,把更多的了解,更多的愛,送給在那情況中的所有人,把信任給出這世界,也是我唯一可以做,能做的。 你無法帶給世界和平,除非你先停止內在的衝突與對立的運作,把了解自己帶來的和平,送給這世界不再認同任何一方。